“非逼我旧事重提”

-----正文-----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几年前，霍达兰郡的雪山上。

那是千禧年到来前的最后一个耶诞节，我们拖拉了一整年的签证终于通过，在外管局偶遇时，陈蕴川便提议，一起去北边走走。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们就聊起过这个出行计划，从签证机票，到景点民宿，钜细靡遗。可惜那几年过得实在兵荒马乱，任谁也提不起玩乐的兴致，只好作罢。如今我与他好些年不来往，相处起来倒是比还在一起的时候更自在。

我装模作样确认了一下行事历，又打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电话，行程满得好像每秒净赚百万美金。而陈蕴川就只是抱胸靠在走道里的墙上看我，不言语，也没戳穿我看似业务繁忙实则拖延时间顺带装x的本质。

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我“嗯啊这是”了半天，突然觉得好没趣，只好收了那通已经挂断好久的线，像个犯了低级错误，不得不面对老板铺天盖地精神攻击的苦情学生，低了会儿头。

沉默间，我听见自己说：“好啊，都听你的。”

虽然我原本想说的是“已经分手了，没必要吧”，但在陈蕴川这儿，我从来没什么拒绝的机会。当然，并非是他真的如斯霸道——事实上陈蕴川此人在面对亲近的人时远比他看上去要好说话得多，相比之下脾气坏的那个反倒是我。之所以角色对换的如此彻底，说白了也不过七个字，千金难买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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