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玺双手合抱着盛满脏衣服的木盆走到河边，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天色微亮，晨曦仍隐在山头下，吹来的风还有些冻人。这是入秋一月后的一个凌晨，天气微凉。趁气候未完全降至低温，孟玺把家中被褥，脏衣一齐拿到河岸洗净，以度寒季。

走到河岸，他放下木盆，取出捣衣杵放在地上，提出一件衣服放在河水中浸湿，随后蹲下身从袖口中取出油纸包，打开，撒了些许黑色粉末在衣服上。衣服一部分盖在泥地，另一大部分漂在河水上，随着河流的流淌泛起波动。孟玺一眼望去，能看见河底的浅层。

真清澈，虽然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几年，但每次看到干净的河水，孟玺总会在心里感慨。他一手握着衣服的一角，另一只手抓着捣衣杵用力拍打。眼睛半闭不闭，边拍边打瞌睡。

“喔！”身后突然响起的鸡叫惊得孟玺手一抖，衣服从手中脱离，随河飘走。

他摇了摇发昏的头，瞬间清醒过来，丢开捣衣杵，连忙往衣服漂走的方向跑去。

古人的草鞋薄的硌脚，孟玺跑动起来没注意地面，猛地踩到一块尖锐的小石子，痛得直缩脚趾。眼见着衣服越漂越远，脚底是撕裂般的疼痛，他索性不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了草鞋查看脚底板的伤口。

等有钱了一定换双厚鞋底的鞋。孟玺心疼的抱着腿，朝脚底呼气。肉皮抵不过尖锐的石子，脚底被割出一条小口子，汩汩往外冒血。孟玺手上没有止血工具，皱着眉用衣袖压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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