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正文-----

一个星期过去，梁念诚先是夜以继日地为巴子任劳任怨地代了三天工期，又再通宵达旦地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目的就是为周末的两件大事争取时间，从吝啬的工头那里生活申获请假批准。

期间他去写字楼的时间少了，因而与谢治群碰面的机会也屈指可数。

有几次两人仅仅相隔五米宽，中间横亘着一条攒动人流的街道，梁念诚左顾右盼，应接不暇，倦怠的神经总会在遇见谢治群的刹那重获新生。

当看见谢治群和朋友有说有笑地步入写字楼大院，身上清一色的白色衬衫。

即使激动万分，但梁念诚胆怯的手仍是无法扬起，他低头默默瞄了几眼身上粗制滥造、满身淤泥的工服，眼神黯淡下来；偶尔有一次直击心脏的，便是谢治群同那个名为程锦的女人共同出现在写字楼外。

说嫉妒也罢，说艳羡也好。梁念诚的心一如既往撕裂般地作疼，那封信上缠绵悱恻的言辞历历在目，令他再一次望而却步，他甚至不知该站在何处，好似他只配当一个遥遥注目的配角。

但他还是希望谢治群能突然从灰扑扑的人群中认出灰扑扑的自己，这样一来，他就拥有了和谢治群说话的机会。

但谢治群从来没有发现他，这是最残忍的。

周六下午，梁念诚灰头土脸地向脑满肠肥的工头请假，那工头起初只是眯起那双狡诈的细长眉眼，随后居然没有同平日那般挖苦，而是走过来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言地批准了他的请求，假模假样道:“这些天你表现不错，这个假我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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