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修剑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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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此诗是挂在暗卫修习院外的对联，朱木褪色，联脚金漆早已脱落，题字变成灰蒙蒙的一片。从外边来看，这儿不过是城郊的一所破落武馆。

每次能从暗卫院里出去的，只能有一个人——这是团练千户韩荣发定的规矩。山东流民起义，韩荣发从士兵刀下收留下韩卢与韩直两个孩子，按照收留的顺序，韩卢唤作韩十四，韩直是韩十五。他们被丢在暗卫院里修习剑法，二十个孩子，如同养蛊一样，不断厮杀，养出最凶恶的蛊。

韩直得知此事，在房中哇哇大哭了起来，韩卢嫌他吵闹，高高抬起脚，一脚作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当即把他踹闷了。

“哭什么，我会让我们哥俩都活着出去。”

韩卢不动，他找来一大块磨刀石，常常坐在破旧的房间门口磨刀。他磨着空明大师留下给他防身的短剑，只要一有人挑衅，他立刻杀了冒犯之人。起初，别人的血会沾满整把剑。在韩卢眼中，人血腥、脏，他讨厌把那么脏的东西弄在师父的剑上，最后，只有剑刃处沾血了，他一擦便干净。

原先的二十人，三个月后，如今只剩下十四和十五两人了。

韩荣发瞧十四天赋异禀，对他重申了暗卫院中的规矩——不能留十五，得杀了他。

“为什么？”韩卢问。

“感情，是修剑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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