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最后想到的人，竟然是一个太监

-----正文-----

“朕可不知，是如何亏待了你？”皇帝从看书休息的卧榻软垫起身，缓步慢踱至译天身边，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柔和，他的手从玄黑道袍大袖探出，抚摸起了译天的头，“若是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老想着往外跑，倒一直在伤朕的心。”

“臣愚钝，为罪臣之子，未能受皇上厚爱，皇上……”

译天苦笑着抬头，看了皇帝一眼，他的手掌宽大，从头顶滑过耳畔，正好抚摸在他的脸颊上，传来一股苦杏仁味的丹药味。

“皇上，对待译天，皇恩浩荡。”

“既然如此，那就呆在朕身边，哪儿都不要去。”皇帝说，“夜郎，边远苦寒之地，难道在你眼中，比皇宫更好吗？”

皇帝抚摸着他的脸颊，一滴清泪滑入指缝中。

“父亲，何苦要相互折磨呢？”译天轻语道。

那只手停在他脸上，接着替他擦去眼泪。

“要走的时候，才肯叫朕一声父亲吗？”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殿中金砖发出一声铿然的撞击声，皇帝终于压不住脾气，将译天狠狠推到地上，又是从背后拽起他的长发，砰的一声，他的头骨撞到了柱子上。

一下，二下……译天的长发被他抓在手心，一下又一下撞向柱子，撞击声响彻空荡荡的殿中。

热血从额头流出，流入到眼中。译天的意识随着鲜血流出，在逐渐模糊，但译天没有感到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解脱的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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