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被刀划得一片一片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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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卢咬紧嘴中的长发，眼泪从眼中泛出。他就这般强忍身上的剧痛，一声不吭，只是粗粗地喘息呼吸着，不仅是为了保持最后一份尊严，更是知道译天因为忧虑过度染病，不想他因为自己加重病情。

滚过那刀床后，韩卢光裸的皮肉被刀划得一片一片绽开，登时血流如注，一站起来便如一衣带着血水似的，因为失血过多，他眼前发黑，瘫倒在门槛外。

门槛很高，钟译天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子，只能看到一团血红，他的身上全是血，仿佛穿了件鲜红的衣裳。译天似乎愣住一般，目不转睛望着那团血红，出乎意料的是，他一滴眼泪都未流。

和韩卢一样，他也在强忍着悲伤。他甚至能感到切肤之痛，在韩卢滚过刀床时，一丝丝划在自己肌肤上。

皇上还在摩挲着他的额头，带着笑意，仿佛在看着一出好戏，“你瞧，多好笑！明明是个不阴不阳的阉狗，还真以为自己是那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真英雄？”

“是不是英雄，不是看有没有下面那玩意。”译天淡淡地说，嘴唇僵硬地一张一合，“他，是我见过，最有骨气的人。”

“哼，那个有骨气的人，连站都站不起来咯。”

皇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又对译天说：“你知道为何东厂暗卫出宫，必有这个规矩吗？因为一般人还没滚过这刀床，便已经殒命了。他们必须是万里挑一的忠诚，不忠者，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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