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好

-----正文-----

“朔月，与为师一道走吧。”

湖泊即将枯竭，只剩下乌黑的烂泥，淤泥上生长着洁白的芦苇林。乌鸦群鸟的悲鸣愈加浑厚哀伤，芦花随风而飞逝，飘飘洒洒如下了一场雪，那是韩卢常常能在梦中看到的画面，也几乎是他最初的记忆。空明大师身穿灰色袈裟，穿过那场雪，从哀鸟的悲啼声中走来，他踏过堆成山的腐烂死尸，絮状的芦花稀松地飘在竹编的大斗笠上，走过之处，染着血腥的死尸尽化成了成堆白骨，纷纷被雪盖住。

“师父，你回来了。”

韩卢刚站起来，忽然想到一个卧在榻上的人，他拿着烟杆，吞云吐雾中正在翻看一本书。

“不——”韩卢摇头，重新坐回了那堆尸体中。他所坐的地方是累累尸体，鲜血四溅，和空明行走过的白茫茫雪地，生生划分出一道界限。

空明大师对他行了个出家佛礼，闭着眼睛说道：“走吧，生关死劫无人能躲，你看这成堆死尸，化成累累白骨，便是你所贪恋的红尘人间，而一切，皆是虚妄。”

韩卢仍是摇头不应，师父的样子在逐渐变模糊，漫天芦花尽往天上快速飞去，韩卢一个恍神，猛然睁开了眼睛。

脑袋跟被万千根针扎着一般疼着，眼前是一片昏暗，寒风吹过，油灯在地牢外摇摇晃晃地燃烧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韩卢刚一起身，手脚发出镣铐晃动“叮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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