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

-----正文-----

溶溶的月光洒满阳台，让它看上去像一口准备用来养水仙花的浅缸，盛着薄薄一层水，水壳下是铺得平整的鹅卵石。

阳台下面是花园，远一些是公路，再远一些是海。

许椿酒坐在轻轻摇晃的编藤秋千上，身体浸在凉棚的黑影中，唯有一双莹白的脚时不时沐浴到月色下，有时只露出一点脚趾尖，有时月光一直淹过脚踝，将足背洗得通透，犹如白云母凿成的一般。

郑凌之留在郑家陪着母亲。顾虑到孟雪桢的心情，离开医院后，郑钺没带许椿酒去郑家，让司机将他送回了郑凌之的私人别墅。

宋庭昀不在，许椿酒独自一人待在偌大的房子里，并不觉得害怕。相反，自从搬进这里，他从未感到如此轻松安宁。

平时周围的一切都使他缺氧，他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短暂地浮出水面，鼻腔还残留着那股直冲眉心的酸楚，却为丝丝缕缕进入肺部的空气而欣喜。

他脚不沾地，难得闲适地荡着秋千，凉拖吊在足尖晃悠。

“宋庭昀……你站住！”

一只拖鞋啪地掉到地上，许椿酒仓皇地停下动作。

大门口传来宋庭昀有些无奈的声音：“舟舟，你喝醉了。”

“我没醉！”那被他叫作“舟舟”的青年辩驳，听他略显含糊的口齿，的确有三分醉意，“我喜欢你，宋庭昀。你为什么一直躲我？”

宋庭昀叹了口气，兀自开门：“我已经订婚了，你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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