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郑凌之会煮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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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郑凌之会煮姜汤。
切得薄薄的几枚姜片沉在碗底,与三五红枣相映成趣,辛辣的味道被冰糖的甜味盖住大半。
外面下雨打雷,许椿酒端着驱寒的姜汤轻轻地吹,小口小口地喝着。微烫微辛的姜汤滚进食道,像过分浓烈的花香熏疼肺腑一般熏疼了胃,熏坏泪腺。
“孟怀锐问我,今天还去不去。”
“贪得无厌。”郑凌之冷然评价。
许椿酒在心中默数“贪”字的笔画,八画;再数“郑”字的笔画,不多不少,也是八画。
真皮箱包摊开在地上,郑凌之从里面翻找出他的浴衣,又拎起一条子弹内裤:“去洗澡,把湿衣服换下来。”
“嗯。”许椿酒放下空碗,接过衣物走向浴室,半路被郑凌之叫住。
“洗暖和点。”
浴缸似乎是割腕自杀的圣地,就像古代挂上吊绳的房梁。
许椿酒从来没有想过轻生。
孟怀锐凌迟他,郑凌之是绞刑架,宋庭昀和颜悦色地为他套上绞索……夹缝求生很难,可他想活下去。
许椿酒一丝不挂地坐在浴缸里,唯有颈间戴着一条项链,吊坠是铂金衔尾蛇,形同一枚小小的戒指,血滴般的蛇眼则是戒托上的宝石。
这是那天姜厌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试着往自己的无名指上戴过,大小居然正合适。
漂浮着泡沫的热水漫过胸口。许椿酒不想让吊坠沾水,握着它将手折在锁骨上方,觉得自己像一个握着十字架祈祷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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