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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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后在一起庆祝的是五条悟十八岁的生日。

这一年是寒冬，十一月起开始下雪。十二月的车道的清扫于清晨时完成，雪直到白天也没有停，车辆的轮胎底下压出一道道泥浆的辙印来。堆在绿化带的积雪没得到清理，雪堆积在灌木丛、行道树的枝桠上，白雪底下透出灰蒙蒙的绿，寒风稍大便会被吹得纷纷洒落。在树枝上堆叠的旧雪不同于松软的雪花，掉到行人的头上会沉得让人吃痛。前一晚两个人围在毛毯里一起打游戏到后半夜，生物钟非常准的男人早就醒了，刚刚成年的那位一口气睡到了中午。

禅院甚尔捏住五条悟的鼻子，五条悟呼吸不畅地醒过来。五条悟刚睡醒时睁开眼的刹那，总是会让禅院甚尔感到一丝悸动，像懵懂的水面下藏有令人忌惮的浪潮。他的眼睛立刻合回去了，嘟囔着抱怨，不张嘴的发音好像在说别国语言，只有禅院甚尔能够勉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困，再睡一会，不想去。

大雪天气本来就出行不便，禅院甚尔半路上有些后悔没有揪着五条悟起来为他挡风雪。他仍然没有打伞的习惯，黑发上的积雪融化在头皮，本来就柔软的短发被浸湿，更加服帖下来。从提着食物打开家门，尝到满屋子都是五条悟的信息素时——还要更早一点，他在走廊上就能尝到五条悟的信息素从门缝溢出，禅院甚尔就知道有什么已经永远地改变了，像有一只摔碎的陶碗，哪怕由巧夺天工的手法拼接，被黏合的碎纹依旧浮于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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