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风清月明，竹叶婆娑，像是与昔年毫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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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慎去找高崇的时候，张家的两个孩子正在围着“高伯伯”嬉闹。四哥张玉森成婚早，大儿子成峰已经六岁，拿着柄木剑比划得有模有样，小一点的成峦也四岁了，见他进来口齿不清地喊“沈叔叔好”。

“成峦，成峰，又长高了啊，”沈慎挨个摸过两名男孩的发顶，笑眯眯地一人塞了一颗糖，“怎么你们阿爹不在？”

张成峦咬着饴糖，在兄长教导下向他道谢，奶声奶气道：“阿爹跟高伯伯吵架了。”

“成峰，你带弟弟出去玩吧。”

张成峰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识趣地领着弟弟告辞。高崇笑着跟他们挥手后，面色沉下来，对沈慎道，“别听孩子瞎说，我和玉森没有争执，只是说话声音大了些，可能吓到了成峦。”

“嗯，”大哥向来宠爱四哥，两人之间起不了太大龃龉，最多不过一些小磕碰。沈慎并无深究的想法，点了点头。而既然孩子都出去了，有些不适合在孩子面前谈的事倒也可以提起来，“昨天……”

无须多说，高崇也知道他想问什么，道，“怎么，你也跟他睡过了？不用紧张，总有第一次，现在阿慎也是成熟的男人了嘛。”

“可是大哥，你那样对二哥……”

沈慎讲不下去，他在高崇面前总还是有些畏缩，要当面指责根本做不到，犹豫着住了嘴。但连他都察觉得到，高崇提起赵敬时的态度之不屑，兴许是知道他都看到了，也就不再有隐藏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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