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我吗？”

-----正文-----

白逸抱着越衡向外走。

他从未亲手杀过鉴山上的灵，那些仇怨追不上他。

可他怀里是最大的讨债人。他曾随手刺下的那一剑，他根本未曾在乎过的罪孽，最终被越衡反复提起，不讲情面地在他心口刺了一刀又一刀。

只消半个时辰，白逸便出了那片树林。

他将越衡放下休息，让他背靠着棵树坐着，看着依旧体面。

即使面色苍白，也依旧漂亮。

他附身在越衡面前，忽然不合时宜地想。

白逸准备起身走几步坐下时，忽然被抓住了手。

方才转醒的越衡轻飘飘地抓住了他。

他容色极为认真，嗓音轻低而沙哑。

“我的债讨完了。”

“你找到那个故人了吗？”

故人死在了十年前，是那个被白逸最后一剑斩杀的灵，是那个少年时意气风发的白逸自己。

他终于看到了真相，也终于敢剖开自己那段陈腐的记忆，直面那场长达十多年的梦魇。

白家用“白世景”、用出身和所谓职责给他画下的牢，终究不再是牢。

连越衡都不再讨他的债了，白逸心想，他又还有什么理由惧怕。

他让越衡借自己的力站起，又把他按在树上亲吻。

他说：

“找到了。”

越衡攀着白逸的肩膊，在这个罕得旖旎的吻里微眯了眼。

他们好像都醉了。居然心甘情愿溺死在这片旖旎里。

白日里进胡幽城无需再像先前一样沿着山绕路，彼时已是正午，他们并肩慢慢行着，终于在太阳将落未落时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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