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坐在草席上,程敏政递过一个烧饼给儿子:“吃,为父这些日子,全靠它过日子,吃着吃着,就好吃了。”
程子堂心中五味杂陈,没接过来。
知道他从小锦衣玉食,看不上这烧饼,也不勉强。
见父亲吃得起劲,程子堂才撕下来一点尝尝,难吃至极。
“教化良乡流民,何须父亲如此,严成锦……真是可恶。”
“呔!”程敏政学着唱戏的呵斥一句:“休要这么说,教化并非易事,其中的难处,为父说了你也不懂。”
“爹,你多少日没沐身了?”
“很臭吗?”
“像江南的臭豆腐。”
“……”
“回徽州吧?”
“回个屁!老夫的教化才刚刚开始!”
到了晚上,流民们从工坊回来,去草棚却不见程青山,急不可耐地跑来。
“青山,今夜你要讲什么?”
“昨夜的断斩王御史之脏,还没讲完呢!”
程敏政站起身来,拍拍衣后上的尘土:“你们先去,我收拾收拾就来。”
程子堂去到草棚时,大惊失色,这里密密麻麻全是流民,自觉让开一条小路,等父亲走过。
讲的是包公怒断天下公案。
……
京城,
程敏政回京的消息甚嚣尘上,明年又是乡试之年,读书人纷纷破口大骂。
“幸亏多了一层防备,读书人不知程敏政在良乡。”严成锦在想,究竟是谁将程敏政的消息放出去。
“不可能是朱厚照,朱厚照不知此事。”
首先将朱厚照排除了。
转而想到了王越,便将王越请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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