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响了一天的激烈枪炮声渐渐奚落下来，漆黑的夜空不时闪过一串串红红绿绿的信号弹，南京城内也燃烧着熊熊大火。

光华门的战斗打得惨烈，鬼子在山炮大队对先前轰开的缺口再次猛轰，导致城墙的缺口进一步扩大。

第36联队的步兵顺着轰开的缺口组织了好几次敢死冲锋，但是都被密集的枪弹击退了，城墙内外已经死尸累累，血流成河。

“他娘的，累死老子了。”

连长秦寿将装满泥土的沙包扔在了缺口处，喘息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拧开水壶就向喉咙里咕噜噜的灌水。

严寒的夜里寒风凛冽，但是扛沙包堵缺口的弟兄们却都是各个累的满头大汗，如果不堵住这缺口，要是半夜鬼子摸上来，他们都得完蛋。

王胡子从光华门前线指挥部返回来了，带来的新的命令，规定杨凌他们游击营至少再坚守光华门一天，等待新的增援部队接防。

“又是他娘的是规定，让那帮参谋老爷自己过来守一天试试，老子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刘一刀解下自己的武装带扔在地上，不满地发着牢骚，那些在指挥部的参谋们就知道高弹论阔，哪里知道他们在前边是拿人命在填啊。

王胡子没有搭理发牢骚的刘一刀，蹲下来也靠着沙包坐了，声音沉重地开了口。

“咱们光华门这还算好的，听参谋们说通济门那边打得更惨，第259旅和第261旅整个拼光了，易安华旅长也阵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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