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花拍了拍自己胸口，好在闺女说的是个玩笑话，不然她都不知道来安抚女儿受伤的心灵。

本来丈夫的自尊心在小姑子面前受损，就让牛翠花急红了眼。她正不知道怎么对丈夫进行心理疏导呢！若这个节骨眼儿上，婉婉也委屈上了，可要让她怎么办！

陆国华清了清嗓子，无论他刚才的情绪如何，现在婉婉的面前，他都会为了维持好父亲的形象，把刚刚那些负面情绪藏起来。

“翠花。”

他示意牛翠花去牵着陆清婉的手，“老胡同口这段路黑，你拉着婉婉的手走过去。”

“爸。”

月光映在陆清婉坚毅的小脸上，她忽然开口道：“我不怕黑的，我跟妈在后面推着你，一起走。”

陆国华知道陆清婉话里有话。

或许自己因为在餐桌上的时候露出了端倪，陆国华将手搭在双腿上，愣神片刻，才道：“也好。”

老胡同口巷子并不深。

在即将通往光明之处时，陆清婉终于将陆国华这么多年在儿女面前、一直逃避的问题放大化。

“爸。请您信我！您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陆清婉半蹲在陆国华双膝前，坚定地说：“所以，在那一天来临前，还请您不要放弃自己。”

“婉婉。”陆国华摇摇头，“爸的情况，自己清楚。你就不用宽慰爸了。”

陆国华刚瘫痪的那会儿，周围人都告诉自己可以站起来的，但是结果呢？那么多年过去，他还不是个废物！还不是一样靠着轮椅、让牛翠花伺候自己才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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