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部和环境安全部都还在研究。我问过司徒，他在医院听说冠卿有中毒症状，最后是衰竭而死。”商檀安说道。

“中毒？葛先生难道还是不小心沾到㧬虫的体液了吗？”

商檀安摇摇头，望着天空：“我们不清楚。”

绯缡也无言，是的，也许上面清楚，有些人清楚，但他们不清楚。

“我们非人研究部的同事也讨论过。如果真是㧬虫的原因，而不是葛先生那次考察回来后的某个别的活动导致了他的身故，”绯缡拧起眉，“柯研究员说，戎野平原现在正是㧬虫繁殖期，不解决这个问题，对每个去那里考察的人都会是个致命威胁。”

“你们部门也开始参与㧬虫项目了？”商檀安惊讶，且紧张。

“没有，只是柯研究员和李骠他们也曾到过戎野平原，他们不认识葛先生，但终归都……”绯缡仰头望天，“终归都一起来，任务又相近，忍不住惺惺相惜，物伤其类吧。”

她想着匆忙建成的缅怀园。追思塔高高伸向天空，塔下第一环第一格内，已埋下葛冠卿的骨灰。

“你怕了吗？”她忽然轻轻问道。

商檀安望着天空，琼哥在云层里穿行。一片厚实的白云盖住了它，又让它移出来。阳光便时而洒到眼前的冻原上，时而又隐没不见。

“没有。”他启声说道，“我愿意走到联盟尽头的任何一颗荒星，把它变成别人日落晨昏的家园，然后我可以再去到更远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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