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鞋市大雨倾盆的午后,天京市正天朗气清。耿江岳从安安住的医院大楼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一群小孩子在不远处的绿地上闹腾,这种景象,是他以前从来没都见过的。
海狮城里的小孩子,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样的蓝天白云——在巨大的城市防护罩下面,城市内的空气就像自然环境一样新鲜,空色一点也不灰暗,冬天的时候不会太冷,夏天的时候也不会太热,花花草草都活得很好。不像海狮城,只养得活从幻灵界引种而来的紫桃木,半点没有“人间”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在幻灵界生物威胁下,委曲求全、扭曲拼接而成的世界。
如果没来过天京市,耿江岳恐怕自己永远都不会意识到,海狮城的城市防护罩有多么低矮,两百多米的高度,夜里仰头就能看到穹顶上的积雪,那只逼仄、压抑的感觉,甚至在人类社会中,居然还算先进和高级的。还有城市里的绿地,除了南二岛和南三岛几个岛屿上,稍微能感受到一点植被覆盖率,海狮城的主城区内,完全就不存在如此大片的种植草木的地方。
住在北城的人,一辈子见到最多的绿色植物,就是每天碗里的菜叶子,此外就是个别人家养的小盆栽,每到早上出太阳的时候,那些小盆栽就会被放到大楼里各个透光的角落,一眼望去,全特么是仙人球之类的玩意儿,谁家仙人球要是开花了,都能算上不大不小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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