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既然来了,便是已经想好如何答她了。因而,叶辛夷也并不心急,知道他和沈钺必然有要事要商量,便由着他们去商量,反正沈钺这个男人哪儿哪儿都好,就是骨子里爱逞强,总觉得他是男人他便该替她担着风雨顶着天,很多事情,若非必要,他自来不会告诉她。
叶辛夷起初也是不习惯,与他说过几回后,却也没有多少改进。好在,她要想知道,问了他,他倒也不会瞒着她。一个人的性子哪儿是能说改就改的,谁让她偏偏就嫁了这么一个男人呢?
诸多不好,却也抵不过一点好,那就是她喜欢他。往后,这再多的不好,却也说不出一点来了,只得认命,谁让自个儿偏偏喜欢?
书生来找她时,她正坐在那架紫藤下做针线,绣的一方帕子,正是绣的这紫藤花。
听得脚步声时抬起头便瞧见了长身玉立站在她身旁的书生,“你们要说的事儿都说完了?”
“嗯。”书生淡淡应了一声。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衫,上面用同色丝线暗绣了修竹,站在那满眼郁郁葱葱,深深浅浅的绿色中,好似也融进了当中一般。就是这样一身素衣,叶辛夷却恍惚明白了冷长如曾与她言过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十二字从何而来了。
平日里,许是他刻意收敛,也或许是戴了面具,将那些该遮掩的东西都遮掩住了,等到他觉得无需遮掩时,那些已经刻进了骨子里的东西,譬如教养、譬如仪态、譬如气度,便一点一滴尽数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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