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的面色十分古怪。
他看了杜锦宁一眼,心里发誓以后决不能与杜锦宁为敌,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绝对不相杜锦宁说那话的时机不是捏准的,而是无意中凑巧。
这小子蔫坏蔫坏的。
当然,光是使这点小心机还不至于叫周致觉得可怕。可怕是杜锦宁心思的缜密与对人心的把握。
她肯定是知道考舍的房梁是结实的,否则绝不敢让杜哲彦去撞——她可是府案首,不可能为了惩罚一下杜哲彦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她要这点都想不到,也拿不到府案首。
其次,她也一定知道他、杜哲彦,甚至附近考号的考生,都会息事宁人,不敢把事情闹大的。这种对人心理的把握,就比较可怕。
最可怕的是,这所有的思忖与算计就只在那一瞬间。
杜锦宁早在杜哲彦撞头的时候就进了考舍坐下了——不坐不行,考舍太矮站不起来,此时正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热闹。
要不说颜即正义呢。那个二十来岁的兵卒看到杜锦宁长得好,年纪小,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乖宝宝模样,忍不住就夸奖了一句:“看看人家这位小相公,就老老实实地不给人添乱,大家都学着点。”
杜哲彦此时己缓过劲儿来了。他知道攀咬出杜锦宁来,杜锦宁得不着好,他也跑不掉,决定先忍下这口气,正弯腰进考舍呢,没想到就听到了兵卒这句话,他差点又撞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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