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回到万家庄时,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晚霞。
想到赵政霖,她丝毫不敢迟疑,匆匆与万福全夫妇及田大壮道了句别,大步流星地往他们所住的那处偏院奔去,甚至没有注意到她身后那三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就在万家庄最偏僻小院屋里的土炕上,那个向来伟岸挺拔如山般的男人,他正面如白纸的躺在土炕上,反应全无,死气沉沉。一眨眼,他竟已这般睡了两个多月。
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抹了抹眼角,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他们出去了一天,他也被饿了一天。柳明溪急忙小跑着去厨房里取了些温热的米汤和参汤。
她抱着食盒回来时,屋外寒风猎猎,屋内豆大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熄了,只剩下一室的漆黑与的静谧。她的心蓦地一沉,顿时如同陷入无穷无尽的荒原。
漫无边际的孤独感油然而生,丝丝缕缕将她紧紧缠住,层层包裹起来。
她慌忙放下食盒,颤着手重新掌起了灯。当她再次看到那个那人还是安然地躺在土炕上时,她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处,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屋内幽暗的烛光里,柳明溪用些费力地将他抱起身让他靠坐在怀里,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则用勺子小口小口地给他喂起了米汤。
每次只能喂一点点,因为他还不会自己吞咽,但凡喂多了或喂急了,就会漏出来。只能每次喂得极少、极慢,就像她所做的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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