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羽嘟囔道:“这么点小事,大师兄说得这么严肃做什么!”
仓子坚不辩解,问她:“你方才,是不是想哭?袁自舟确实过分了,眼下我不能收拾他替你出气,纵你哭一场,还是可以的。”
原本还有那么一点想哭的傅振羽,倔强收回眼泪,笑道:“哭有用的话,我一定哭啊。傻傻地淋了雨,还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已经很赔了。做人呢,要及时止损,我可不会再做傻事了。”
望着含笑冷静的女子,仓子坚隐隐心疼的同时,第一次责怪自家师父。
他的师父人如其名,傅一善,一大善人,但本性柔弱,撑不家业;师母更是传统女子,婚后十年才得儿子,得了儿子后,便除了儿子夫婿,别的一概不顾。有那样的父母,师妹除了辛苦,还能怎样?比如眼下,若是师父能像君夫子那般教个进士出来,师妹还会“要”做夫子么?
因为心疼,再次见傅振羽随意束发时,仓子坚没吱声。师兄妹面对面坐着,仓子坚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脊背笔直,标准地正襟危坐;傅振羽呢,懒洋洋地倚在小榻上,神色恹恹,说出来的话,却是铿锵有力。
“回来的路上,我便想明白了。成为女夫子是很难,但当年我怂恿爹来汝阳城也不容易;从齐家口中争食,或是挖来接近全能的童掌柜,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但我都做到了。所以,只要我努力,女夫子我一样能做成!大师兄,我说得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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