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子坚回神,走向台前的功夫,回想了下赵麟的话,回想了傅振羽的处理方式。会堂就那么大,这段路并没有很长,但对仓子坚来说,足够。
当他站到台上时,学傅振羽首先自我调侃:“我没做过知县,但我见过知县的日常。事实上,你不仅把百姓的行动限制了,同样也把知县的行动限定死了。各种灾害过后,知县对下安抚民众,对上要有说法。一个简单的例子,放粮。县衙的粮仓属于一县,也属于一州一府,放不放、放多少,并不是知县一人说了算……”
虽然模式相仿,但因为讲述着的口吻千差万别,形成了两种效果。傅振羽那暖暖的引导,更容易让人接受;仓子坚这般刚硬的教导,干货极多。
到底哪种方式更好,要看学子本身的接受能力。
赵麟年纪不大,也不足够聪明,最值得称赞的优点是坦然。不管什么样的教育模式,他都能去适应。他完全不在意仓子坚的生硬,努力地理解着仓子坚的言论,不时埋头写上几笔。
仔细观察了半晌,仓子坚发现不止赵麟,是整个丙字堂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动作。
“你们在写什么?”
结束讲评后,仓子坚如是问道。他视线所在,乃是并字堂的人。见问,丙字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麟身上。赵麟一声叹息,起身,回道:“回仓夫子,林夫子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因而让大家学会笔记,闲暇时可以复习。我们不过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择些许要点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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