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暂住的小院只有三间正房,只住两宿,傅振商去了父母外屋的长榻上安歇,傅振羽住进了傅振商原本的屋子。在船上晃悠得太久,偶然着陆,傅振羽睡得极不踏实。次日晨起,直到和父亲幼弟、冉九爷离开冉九的宅子,脑袋都是懵懵的。
冉家连片住。
一行人徒步去族学,轿子都没用。冉九爷见傅振羽不似昨日精神,少不得关心一二。已知缘故的傅山长,便笑着解释:“头回出远门坐船做马车,晃悠了大半个月。昨日乍得床,反而睡不踏实了。”
“哦?这是清贫惯了,竟受不住富贵了不成?”冉九爷调笑着。
就清贫与富贵,傅山长同他两个人说了一路,傅振羽姐弟俩完全当了背景板。傅振羽听了一路,得出结论,她爹和冉九爷,乃同道中人,特能说到一起去。
说是很近,也是七拐八拐地走了许多个巷子,过了数重门,才进了族学。
冉氏族学前后五进的院落,比傅家堂的族学大许多。傅振商背着自己的书包,直往里奔;傅振羽跟着两位长辈,去了第二进的大堂。
“连伯父,这位是傅举人的侄儿,千里迢迢地来看傅举人。听说傅举人常来族学给孩子们上课,跟过来瞧一瞧,听一日课,可否?”
冉睿连是位年过花甲,精神矍铄的老人家,他是旁支的举人老爷,不论族中大排行,只以名字称呼,如今负责这族学的全部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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