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候像是没看出仓子坚的不愉一样,继续炫耀:“你不知道吧,我夫人身边的人,当年全部反对她嫁给我呢!”
“确实不知道。”
从傅振羽那里问明缘由的顾咏言,被父亲的吼声吸引过来。及至甲板,便听见父亲这样“不着调”的言论——哪有拿自家妻子的事往外说的?自觉要维护母亲的少年,扫了一眼八字步站立,虎虎生威却一脸粗鲁的父亲后,和傅振羽一个表情。
傅振羽装作不认识的,是仓子坚。他回避的,则是和这江南水乡,格格不入的父亲。绕着镇远候走的时候,少年低声道:“父亲,外祖家瞧不上您,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您声音小一点——”
“你学会凫水了?”
“没——”
“那就闭嘴!”
镇远候冷冷地看着儿子,他保证,只要顾咏言再废话一个字,他脚下一定不会留情,一脚把儿子踹河里清醒一下。他这么丢脸的表现,那是在激仓子坚好么?
结果,仓子坚没动呢,他家蠢儿子先上钩了!
现在好了,经他儿子这么一捣乱,仓子坚脸上原本的那点子忍耐,彻底消失不见,脸色则从阴沉的河水色,变成了头顶的湛蓝的天。
情绪控制得很好,转换得时机也是刚刚好。这小子,是否比得上老狐狸不一定,但比他爹李澹已强了数倍。
试探过后,已经决定让次子入科举的镇远侯,收起玩笑的脸,替仓子坚问出他关心的事:“从你师父一个人在船舱不闷吗?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她和子坚闹别扭的原因,可问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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