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嚣看着邵溪慢慢离开他的视线，她走的很慢，很稳，但是季嚣能感觉到，她的身体都是在微微晃动着的。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打在他心尖上的。

季嚣眼睛很沉，从她跟他说完那句“再见”，从她转过身不再看他，季嚣的眼睛就从季睡觉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季睡觉甚至也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一样，它冲着邵溪一直叫，直到邵溪要打开门了，季嚣一个没注意，季睡觉就从他手下不窜了出去，几步就跑到了邵溪脚边。

他看见邵溪低下头，揉了下季睡觉的脑袋。

邵溪走了出去，季睡觉还扒拉着门框不让她关门。

季嚣闭了闭眼，他看着那边，与抬起头来的邵溪对上了视线。

他面上平静，只一眼，皱了下眉，就把眼神移到了季睡觉身上。

邵溪眼眶又红了，她垂着眸子，用了不知道多大的力气，才把季睡觉的头扒拉开，她关上门，从季嚣的视线里离开了。

直到他看见那道门被关上，他再也看不见邵溪了。

季嚣像脱力一样倒在了沙发上，他紧闭着眼睛，感觉整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季嚣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团，他蜷曲着双腿，胳膊微微抱着头，季嚣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着力点了。

刚才所有面上崩出来的冷静都像是要过来反噬他一样，将他整个人给击打的体无完肤。

他大口喘着气，最终，从紧闭着的嘴里传出了他的第一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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