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桑吓得手一抖,按了接听,看着通话中三个字,她面如死灰。
半年不见,她爸的声音听起来仍然中气很足,刻板又严肃。
像在秉公办案,审问罪犯一样。
“吃饭了吗?”
开场白竟然是关心,这让赵云桑很诧异:“……还没。”
那边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问:“你不在学校?”
周围都是喇叭声,他发现也不奇怪,赵云桑坦白:“刚做完兼职。”
赵信松对她兼职这事不反对,又简单铺垫两句,直入主题:“你外婆今天和你打电话了?”
“……”
赵云桑没说话,明白了。
难怪从来都和她漂流瓶联系,放任她自生自灭的亲爹舍得屈身慰问,原来是有人打了报告。
赵信松不耐重复:“是不是?”
“是。”
“你挂断了?”
“嗯。”
“……”
听她满不在意的回复,赵信松没再忍耐,火冒三丈,怒不可揭,“我看你真是越长越倒数!挂长辈电话这种没素质的事也能做得出来?!”
声音里夹带着浓烈火星,从手机收音孔中喷溅而出。
四周等车的人都看向这边。
赵云桑将手机音量调低,神色掩盖在帽檐阴影里,嘴角抿成直线。
“别以为你跑外地上大学我就管不着你,天塌下来我也是你爸!从小你就不让我省心,什么事都做不好!你但凡能学到你哥一分,你外婆也不至于老远来跟我说你没家教……”
那边的人像累积了半个月负面情绪无处发散,瞄准她喷泄全部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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