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地址,摸出一把钥匙塞给他,“别跳窗进去,难看得紧。”
云崕毫不在乎:“有榻可容安卧就行。”
他二人什么富贵荣华没有享受过?能在一起,反而是社情不容。
冯妙君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记,吃吃笑道:“你来了,我就在门楣上挂起‘金屋’二字。”
金属藏娇,她知道官员富商总这么干,但谁家的“娇”能比得上女王的?
离别在即,谁说她舍得?
……
出了正月十五,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在太阳升起时,新夏女王签出的第一份旨意就是斩立决。
鲁太师前一晚企图在牢中自尽,并在墙上写下了慷慨激昂的血书。不过红将军的手下发现得早,及时将他救回。
冯妙君还特批了珍贵丹药给他续命,让他坚持到今日午后。
国君要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得什么时候死,早一秒,晚一秒都不行。
行刑之前,冯妙君还特地去天牢里看望他。
仅仅过了一夜,鲁太师就满面憔悴,目光无神,真正像个九旬的、行将就木的老人。鲁家人关在另外几个牢里,他却对家人的苦泣和怒骂声无动于衷。冯妙君到来,他只是啐了一口痰到地上:
“新夏女王,你只是拣了个便宜。峣国迟早不是你的,峣人也不是你的子民!”反正要死了,他说起话来更是百无禁忌。
狱卒拿来这里最干净的椅子,事先又擦过许多遍,冯妙君慢慢坐下,陈大昌立在她身后:“峣人不是孤的子民,难道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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