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贤？”

三阿哥目光幽愤，嘲讽地望着康熙，若他不是活过一辈子的人，若他不曾亲身经历过一次次的绝望，怕是真的要被说动了。

“万岁爷说这番话的时候，可曾扪心自问？”

“哦，忘了，您可是高高在上的万岁爷，是君父，君在父前。您做任何事情，都是要先考虑江山社稷。”

“草民，不过是您手中的一颗棋子！”

“需要的时候，便拎出来用一用，用不着的时候，便是一颗弃子！”

“若是能够选择，草民宁可从来不曾做您的儿子！”

康熙听着三阿哥的言语，看着三阿哥的眼神表情，实在是无法理解三阿哥的这种幽怨、悲愤到底是从何而来。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康熙的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又或者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身为帝王，他考虑问题的时候，的确是将江山社稷放在第一位。在他看来，这有错吗？为君者，若不能心怀天下，如何对得起这天下百姓，对得起列祖列宗？

康熙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你说你宁可从来不曾做朕的儿子，那么，朕要问问你，朕已经降旨，贬你为庶民，将你除族，你也早已假死藏匿，为何又要回到京城，在这暗处搅风搅雨？”

“敢做而不敢当，偏要一副被委屈了的惺惺作态，朕实在是瞧不起你！”

康熙从最开始被三阿哥质疑的郁闷中走出，将所有的事情串起来，瞬间看穿一切。

闻听康熙的这一番鄙夷之语，三阿哥却是半晌没有回应，一时间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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