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嬷嬷让永晴解了白布袋,俯身掬了满掌杂豆,借着门前红笼觑眼看,里头有绿豆、红豆、芸豆、起实、花生杂着黄米,不由问:“各种这麽多豆子,要挑拣到何年马月去?”
永晴边束紧袋口边笑道:“夫人说了,少爷不在跟前,夜雨久长打得屋檐嘀嗒作响,她听得愈发困不着,挑豆子倒能打发些时光。”语毕即告辞,转身进槛里去了。
看着院门“嘎吱”阖紧,陆嬷嬷略站了站,抹去一脸水渍。
想着二房里娇吟沉喘的响动,那般撞撞弄弄的,不晓得要恩爱到甚麽时候。
可你再瞧这边,一声孤雁、一庭秋雨、一室残灯,更一凉妇,独自听着红豆滚溜落碗。
自嫁进来沈府,大老爷常年在外头打仗,没几日能在一起,那倒也罢,至少还有个盼头,谁能想才不过几年,就成了孀闺妇,落下一辈子的孤零寂寞,苦守着稚儿漫漫度日。
膏粱锦绣又能如何?怎比得过绣帐鸳衾满榻春。
陆嬷嬷叹口气儿,撑起青布油伞继续朝前走,不一会儿,即消失在萋迷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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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爷用干净的衣裳裹了田姜抱回房,掀起红纱帐子,花狸猫盘着尾在锦褥里趴俯,听得动静睁眼,恰与沈二爷目光相碰,“喵呜”哼哼着跳下床,踱去了桌底。
田姜抓紧锦褥掩住身子,在净房里衣裳弄得湿透透,被剥光溜溜抱进来,她臊极了,也不好再让二爷给她拿衣裤,思来虑去,索性半阖星目佯装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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