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被她说得面红耳赤，“裴某自认这辈子顶天立地，定然是可以做得到！”

“想必那两位相爷寒微时也这么说呢。”

“你！”裴先生被她气得发抖，过去怎么从来没发现程锦是个如此牙尖嘴利之人，“女子如此尖酸刻薄，当心被夫家嫌弃。”

李玉笑出声来，裴先生还真是急了眼，说不过人家，便拿女子的姻缘说事儿，幸亏程锦不是一般女子。

“绍安不是那种人。”余溪低咳两声，有些尴尬地说，裴先生人品不坏，但有的时候过于迂腐了些，他一直呆在国子监，难免有些不通世故人情。

裴先生也不再多说了，只一个人在边上生闷气。

程锦也只是笑笑，不再搭话，只趴在车辕上看风景。

余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程锦在太学中尚能算得上循规蹈矩，说话做事都留半分余地，除了与女学的蒋学正有些恩怨之外，一天到晚都是笑眯眯的，看着十分可亲，但一开始游历便将本性露了出来，竟然暗藏这样的锋芒。

她同程锦之前聊过好几回，知道她才学惊人，后来又怀疑她是庄敬皇后，对她一直都挺好奇的，没想到她的想法竟这般偏激，甚至阴暗，这让她的心中泛起了担心。

她要只是个寻常女学生也就罢了，可她曾经是一代贤后庄敬皇后啊，更是她的师父鸿山夫子推崇备至的大师伯，她不明白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又或者是史书里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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