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戛然而止的琴声一歇,仿佛一下子万籁俱寂,瞬间并静了下来,只见那里披盖浓浓烟色的檐下,一人犹如松风鹤鸣,抱着一把“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长琴慢慢凝重的走出,他的步调柔软且泛着一丝隐隐的瘆痛,原来他就是那位在如此撕裂又暗淡的夜幕里拨指抚琴的性情中人,重重险峻的高楼映衬的他那似折脊弓梢的轮廓如堆积重叠的滚滚烟硝,浓烈而惨淡,偏偏一人一琴的款款悠扬,卷裹着无尽博带宽衣的清雅与自在,高山流水,远籁天成。
恰恰这份洁雅的交集,阻隔住去路,而连通台场的甬道因深邃冷硬的长廊隐隐的透着烟熏火燎的烧灼之味,那里浓浓的烟尘却因一道浅浅薄薄存着一身隐殇的身影,遮住了一边晦暗沉沉,另一边却明净祥宁的两个世界,他的出现如同楚河汉界,划地而治,不但泾渭分明,而且渊渟岳峙,极为忧郁苍古。
“又来一个!”公输青衣瞧着长廊外那道守着云收雾霭的超脱身影,不禁皱着眉头,不悦而道,他这一语双关,让并肩于身畔的翁子魄也微微摇头,感叹他的言外之意,今夜注定要忙忙碌碌的奔波劳累,不但艰苦异常,而且稍有不慎就是徒劳无功且白忙活一场的后果,所以两人驻足于长廊外的石阶之下,而连通这山重水复的道路尽头,一处仿佛悬崖峭壁仅一隅之地的台墀上,并是领导括易外室一系之主的北静荒厄所栖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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