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婵失眠了。
她从来不择床,可这一次居然就有些失眠了。
从重返红旗酒厂后,她就感受到了以往从未有过一种勃勃活力,整个酒厂都是如此。
从董国阳到高柏山再到自己,似乎都下意识的围绕着沙正阳的旋转,这一点其实她从高长松和杨文元都被沙正阳给说服之后就意识到了。
高长松不用说了,红旗村里说一不二的角色,脑袋比岩石还硬;杨文元是老奸巨猾,油里的泥鳅,圆滑无比,但居然两人都被沙正阳给忽悠住了。
再后来就是自己也被忽悠进来了,对方说服了镇党高官郭业山,又把党委副书记兼工业公司经理余宽生给说动,把那五十多万拨给了酒厂,这才算是真正把酒厂启动起来了。
还说动了信用社的领导,同意再贷四十万作为流动资金,其抵押物居然就是那几座老窖池,宁月婵都不知道他怎么就把信用社那帮人给忽悠信了,明代天启年间的老窖池,亏他说得出口。
就算那窖池以前的确可能是明代建设的,但是其中也不知道重修重建了多少次了,谁能说得清楚?
可沙正阳就能说清楚,还把信用社的人说服了。
宁月婵也知道这里边肯定还有其他原因,比如上边打招呼,镇上做工作,但能让信用社接受窖池作为抵押,本身就是把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了。
甚至连来京城宁月婵有时候都在反省自己,怎么就相信了那个家伙的话呢?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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