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的视线,则依然落在马车外头,并未看见苏彧方才那一刹那变得不一样的眼神。须臾,她转过身来望向他,弯起唇角淡淡笑着,摇了摇头。
她只是得了先机,知道段家有多看重段素云的这桩婚事而已。
段家几位长辈早起疑心,可到底这事没有证据,也无旁人知晓,加上已有那丫鬟做了替罪羔羊,只要今后没有纰漏,就不会有事,是以只掀过不提。
但事情一旦出了意外,那依段家人只认利益,而不顾亲情的本性,段素云必定没有好果子可吃。
她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是以若生那样一诈后,段素云今儿个哪里还敢叫她爹出门?
思忖间,若生听见马车外忽然有人道,“主子,四下无人”。
——是忍冬。
三七管苏彧叫“五爷”,从来不叫“主子”,只有忍冬才会这般称呼他。
若生连寻常两个生得截然不同的人也分不清楚,三七跟忍冬兄弟二人她就更分不清了,但好在这兄弟俩性子大不相同,习性也迥异。
所以慢慢的,她似乎摸清了苏彧的习惯。
他带着三七出门的时候,办的多半是公事,抑或闲事,而当他撇下三七,改带了忍冬出门时,所办之事就都没那么简单了。
就好比,他们今天要办的这桩事。
这原本是若生自个的事,但苏彧愿意帮忙,她自然乐见其成。她到底还只是个闺阁少女,许多事不懂也不知如何办,如果不是那几年她曾跟雀奴一道居于市井,这坊间的许多事,她至今也不会明白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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