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希望周小安能像沈玫说得那样,坚强地挺过来。可又是几天过去,她依然是无声无息地昏睡在病床上,没有任何起色。
吃不进去一口东西,甚至喝一口水都会吐出来,一开始一天还能有一小会儿清醒的时候,后来几乎全天昏睡。
可就是在昏睡中,只要有人靠近,她还是会惊惧颤抖,眼珠在单薄的眼睑下惊慌失措地转动,谁都没有办法。
于老行医几十年,很少这样叹气,“这孩子这么些天,其实一分钟都没睡着过。”
每一分钟都在恐惧中煎熬,再继续下去,再好的药也维持不住了。
沈玫咬着手绢无声地痛哭出来,周阅海却一动都没动,紧紧盯着周小安几乎看不到翕动的鼻翼,盯了好半天,忽然转身离开。
周阅海走了两天,带回来一位特殊的访客。
是一位腰板笔直精神矍铄的老人,衣着朴素却异常整洁,只是每次来都带着大大的口罩和火车头棉帽子,谁都没看见过他的脸。
别人都守着于老的规矩站在门外看一眼就得走,只有他,来了就直接进去,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个小时。
于老第一次看见这位“老家来的叔公”,手抖得握不住听诊器,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有意无意地在他来的时候把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支走。
在这位叔公连续来了几天之后,周小安的烧终于退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甚至能喝几勺米汤了。
沈玫喜极而泣,却不敢过去抱她一下,忍着眼泪给她讲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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