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柔软的耳语

-----正文-----

栽一棵杏树很是划算。绕着树干裹上棉布能练掌，开花能摘下来簪在鬓角，长果能晒成淡黄色的果脯存进泥罐子里，即便是凛冬时，也能在轩窗前看着它，仿佛越过树梢能唤回故人的亡魂。

隋万之抚摸着手心中几条浅细的划痕，新长的嫩肉在手心微凸，它们有规律地排列着，掌纹被遮得看不出来，却能见划痕组成了一朵花的模样。

这些划痕虽浅，但毕竟是在掌心，薄而细嫩的皮肉经不起刀尖的反复舔舐，隋万之再次忆起掌心刻花的剧痛。

隋玉眼眶中盈满水光，眼尾微红，颤抖的睫羽和紧蹙的眉让隋万之看出了她的绝望和慌张。隋万之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抚摸隋玉的脸，情不自禁地靠近隋玉的耳朵，低声安慰隋玉，享受隋玉柔软的鬓发和低浅的吐息。

因为隋玉就是这么安抚她的。

隋万之幼年时常被欺负，因为抢夺两个馒头被碎石子砸的头破血流，大晚上疼得睡不着，趴在被窝里要娘。隋玉只能把紧紧抱着隋万之，把她裹在唯一的棉被里，将脸贴住她的额头，轻声安慰她。

隋万之的手轻轻划过隋玉眼角的皱纹，又掠过干裂起皮的嘴唇，隋万之才看到隋玉那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肉下也生出了暗沉的斑。

隋万之不禁叹道：“师父，原来我已经走了那么多年。”隋玉垂眼道：“何必说这些。”隋万之动情地看着隋玉，颤声道：“师父，你知道吗，若不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隋玉喝道：“隋万之，你到底想干什么。”隋万之掀开隋玉落在膝上的衣裙，跨坐在隋玉双腿上，脸探在隋玉颈间中缓缓道：“我想干什么，师父早就知道了，只是师父一直当不知道，看不见，万之长大了，不再是一个小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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