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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白越总是习惯性地看左一桐的脸色，就像当初在孤儿院看着院长的脸色那样小心翼翼。他的心智仿佛回到十几岁，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和叔叔一起生活的记忆碎片。

对于江笙的死，白越从未停止过自责，情绪始终没有发泄的出口，药物只能带来短暂的解脱，脱离药物后精神时常陷入分裂的状态，他时而一身轻松再无烦恼，时而胆战心惊如临大敌。

他捧着书半天没有往后翻一页，想得太多，头也疼了起来。

昨晚失眠，白越四点多就醒了。他正困倦着，忽而听到熟悉的声音：“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看书？”

白越迷迷糊糊，完全没留意左一桐什么时候上来的。他看见白越抱着书似乎睡着了，又下楼拿了薄毯。

左一桐站在昏黄的灯光前，光落在他身上黑色毛绒睡衣上泛起一层暖光，白越看着他的脸有些愣神。

毛毯很软，他把毯子抖落开盖在白越身上，他说：“早上吹海风会着凉。”

薄毯盖在身上的时候，白越的手腕感受到一阵暖意，不知是因为毯子面料柔软，还是因为上面残留着左一桐的体温。

太暖了，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你怎么也这么早？”白越把自己裹紧了些。

左一桐后退了一步，像是保持距离，他冷淡地说：“公司有事要忙。”

白越见他脸冷着，也不敢再多问，只“哦”了一声。

白越的目光没法从他脸上挪开，虽然他面无表情，但也许是光线原因，看起来也没那么拒人千里，何况他还给自己拿了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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