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俏

-----正文-----

俏如来近日被默苍离训得狠了，也没什么喘息的空当，局势愈是紧张，他便越是要劳神。心力交瘁的时候，便没有余裕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赤羽的扇子他带在了身上，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本该丢了图个清静，握在手里，木料温润贴在掌心，倒有几分像那个人了。俏如来将它搁置在柜子里，又不想收拾的人看见，就是给父亲看见了，也难免有些不好。是以他又将扇子贴身带着，好似妥善收藏起了一般，反反复复，竟也没下了决心扔。

这些日子他看着百姓流离失所，看着山河寸寸血染，国不国，家不家。如此境况，比之当年更要惨烈，俏如来看着如此相似的场景，心中哀恸，面上却再不动声色。痛总归是痛的，俏如来如今已经学会了压抑感情，学会了冷静，学会了穿上铠甲就能面对一切。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冷静，却还是学不会残忍。

“你认为这是残忍，这是无情？”

默苍离微微挑了眉，他们坐在军中的营帐里，俏如来面前，摆着一盏绘着莲枝的茶碗，盛着一杯水，透明的，清澈的，看起来和一杯清水没什么区别。

如果是普通的水，俏如来端起它的时候，手指不会颤得这么厉害。

“师尊给将士们分发的，就是这样的水，为何不给徒儿呢。”

“你若是将自己逼入需要它的险地，请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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