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放远，万事皆悲。

-----正文-----

“你就是钟家百年难遇的小天才？”恶鬼抱着强大的执念而来，在大火中放肆笑着，“可惜，你不能长成扬名立万了。你们钟家横行百年，总要偿鬼命的。”

那话嚣张，十分震彻，但是另一个声音微弱而有力量。

“若我不能身存，那便化身鬼神恃凶灭恶，若我注定魂消，那便慨然赴死无愧于心。”阿爷疲惫地笑着，黄纸符文飘散。

“不必怨，也不是偿什么债，甘愿如此罢了。”

那灼烫如同潮水般退去，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带着笑逐渐远去，恍惚间，他站在一片血色的花海中，天幕低垂，夜色岑寂。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只有他一人，魂灵完整地来到了此间。

果真是无人能并肩，死到最后，也只他一人走这黄泉路。

“钟家后人？”佝偻到上下半身几乎重叠的老人倚着竿站在船上，“你祖师爷在这儿渡过船，有那么几百年，钟家的好多人都是他亲自摆渡过河的。”

“你们钟家干的是什么事，人总有些魂魄具散无法上路的，你祖师爷等着那些魂魄都补好了，一个一个地送过河。”老人载着他，慢悠悠地挥竿，将忘川河底的厉鬼一个一个拍回水里。“你们家的人啊，可都是我船上的贵客，没一个不好的。”

忘川河对岸，模模糊糊站着一个少年，身上绣着玉兰花，笑盈盈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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