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奇怪吼叫夹着很深的愤怒，还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悲哀。

-----正文-----

却墟。

很多年以前这里便是人人知晓的鬼府，甚至在成为世人口中意义的鬼府之先，它就是搅弄人心的地府了。

但不论它是哪一个，都未曾像今天一般破败荒芜。

远远地，乌鸦在废墟之外的树杈上停着，近处杂草像是被压抑了许多年一般疯狂长出，越靠近旧皇城的中心便越长越慢。

雪白的衣衫下摆从草尖上探过时，反衬出了草尖上那一点猩红光泽，似乎草上生了一层锈。

草木如何生锈？不过是沾上点血罢了。

刚下过一场血雨，天街上积血凝结，像泼过墨，云矜言抬着头望着天时，一身白衣像是站在了巨大的破旧砚台上，那云层也厚得击打不开。

他向上看时，半空中的人向下看。

比一刻钟以前少了将近一半的孔明灯似的人回望着废墟之上白玉无瑕的公子，还有那人手上犹在滴血的黑色长剑。

偏是无人去看他脚下积尸如山，烂草堆满街道，烂在金色的云纹上，像是谁都没把收割过的生命放在心上。

虽然他们生前也未必自尊。

说来也怪，明明人数差距极其悬殊，却好像地上的人只是一脸寒霜地站在地上，便将身负余光的仙人们狠狠压倒在下风。

云矜言几个起落，落在一具巨大的黄毛细犬的尸体旁边，身形矫健的猎犬蜷缩着身体，了无声息地插着无数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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