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偷东西的。”

-----正文-----

夜里风高，易出邪祟，更有鬼神横行。

那黑影如蛇如虫，形如佝偻老人，举止缓慢，行动间却刮出一道阴毒的风，化入北川深夜里春意融融的暖风。

天候在回暖，越是暖和的日子它便越开心，抓紧着时间好好看看这人间，有时候，也到人家里去做客。

比如不远处的那一家它也曾见过，只是他们家不识好歹，没收下它的礼物，所以它又来了，卷着一点枯黄的草尖。

屋里点着灯，有人在说话，它没听，卷着风刮向那屋头。

它从来不喜欢走门，那些愚昧的凡人门上总贴着些张牙舞爪不知所云的东西，怪丑的，它不乐意碰上。

但这回它是来做客的，要越过这门进屋，却被挡住了，像是被什么狠狠啄了一下，叫它不得已退开。

那门上画着一只神气的大公鸡，也丑，但有那么几笔藏在其中，潇洒俊逸，在它撞上门的时候闪了闪。

于是它又被啄了一口。

连闯两次不进，它知好歹，冷笑着卷着草滚了，打着旋准备往城里去。

那里人多，门也多，进不去的地方也多，但是总有漂亮的门户愿意迎它进去。

这城楼它也是爬惯了的，有时候城楼上挂着死人，有时候挂着号角，有时候士兵把守，都是千篇一律的砖啊木啊，还有亘古不变的月。

这一回，它见了一点新意。

那便是一个身形窈窕的锦衣姑娘，立在城垛上，身如旗帜，手里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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