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百里雀，那药草叫不知春。”

-----正文-----

当年花眠秋刚到十里长街时只有六岁，瘦瘦小小，眼里全是惶然。

白夫人打心眼里都想要个女儿，满心要好好地养她。

年复一年，终于领着那个血色里走出的小女孩走到了另一条灿烂快活的路上，越长越出挑。

如今长成大姑娘，都嫁为人妇了，站在庭里抬着眼看他时，还是有当年躲在花战夏身后，怯怯看着白启南的小丫头的影子。

小丫头双手安然地交叠着，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道：“哥，我还以为你又要睡到午后才肯起床。”

白容止站在门内扶着框，指节泛白，沉默地看着她。

他在看花眠秋，花眠秋也在看他。

花眠秋不是没见过这位哥哥鬼面下的模样，只是时候少。

面具戴久了，总有人觉得白容止就长面具下那样，其实不是。

白家家主和他的独子，都生着一等一的好皮囊。

如今那副皮囊被消磨掉了许多东西，涤出苍白枯瘦的架子，仿佛风一吹就散架了。

或许散了，再重新拼拼凑凑，还能从破烂的缝隙里透见点往日神光。

“哥哥，”花眠秋安静地笑着，“我带你看样东西好不好？”

白容止静了一会儿，迈过门槛，走进庭中柔和的晨光，“你把自己照顾得挺好。”

“但哥哥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花眠秋道，“云家那位公子昨夜可急坏了。”

花眠秋摆了摆手，让等待侍奉的人都下去了。七年未见的两个家人慢慢穿行在异乡的院落间，庭院里忙碌着扫洒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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