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找着了。”
-----正文-----
客栈外,无患看着台阶上坐着的妇人,目光古板无波。
老板的客栈大门修得用心,台阶坐着格外舒坦,往上一蹲总以为自己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老板说,对门商户的妇人爱聚在他门口做做针线,坐等外出采办的丈夫儿子回家,也等等出嫁的女儿回门。
今日只有一个妇人,坐在离无患不远处的地方穿针,也不知是针孔细,还是线头粗,一直穿到线头劈叉,她都没能把线稳稳当当地穿进孔里。
无患端端正正地坐在最高一级台阶上,慢吞吞地朝那妇人伸出手。
妇人没见过无患,但知道这似乎是老板认识的孩子,便将信将疑地把针线递了过去。
无患接过来,将线一拧一弯,一手提针一手提线,眨眼便将线穿孔而过,又快又稳。
妇人见了连忙道谢,拿过针线,听见这半天不曾开口的小少年终于出了声:“你要绣花吗?”
“不,我儿子的衣服破了,我要补起来。”妇人道。
无患只是帮她穿个针线,如同打开了她的话匣子,“你不晓得,他往城外,生了病,说是疫症,恐怕会传人,被带到庄子里养病去了。我去他家里收拾东西,一看呀,乱七八糟,衣服破了也不知道补……”
无患道:“为什么要补?”
“因为这儿破了。”妇人给他那衣服。
无患道:“为什么不买新的?”
妇人略带惊诧地看着他笑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哪有那么多心思去要好看呢?咱们做针线活的,最开始不也只是为了缝缝补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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