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姒喝了一口水，冷眼看着身旁痛哭的人们。

“阿叶！阿叶！你醒醒啊！你不许睡！”一个女生死死地扯着一个遍处伤口的男生的领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几个女生拉扯着她的胳膊，无一不是满脸泪水。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愿意天天给我送吃的送玩的吗！你起来啊！起来啊！我同意了！！”女生一把推开扯着她的人，她不管不顾地跪在男生面前，不顾他身上虫子遍布的伤口，将他拥入怀里，“我答应你了，你醒过来，我做你女朋友，不，我嫁给你好不好！谁要是不同意我就死给谁看，你醒过来好不好？”

处理好行装的郁莞向雪姒走过来，表情倒是出乎人意料的镇定。

雪姒扯了扯嘴角：“看到了吗？”

郁莞点了点头。

“这就是战争。”雪姒笑了笑，“不止是肉体的消亡，还有情感的渲染。有时候，最大的痛苦不是自己死去，而是自己的死去留给他人的绝望。”

郁莞有些沉默。

临时营另一边，施邺冷静地对连长说道：“还是我带头先上前。”

连长凝视着施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连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爽朗笑道：“施家长子，确实不辱你父族风范。”

“只要你无悔，那我也没什么好拦的。”

“真正的军人，”连长脱下帽子，向他致敬，“永远不分高低贵贱。”

施邺雪姒郁莞三人再一次踏上了战场，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格外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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