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们这一生所有的分离都在那不幸的半个小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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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无效。殷忌用六个小时的高铁把他带回了没有飞机的H城。
殷灼吐了一路,最后坐上出租车时,他连摆直腰杆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病歪歪地枕在殷忌的腿上。
“别吐我车上啊。”司机掏出个塑料袋往后边递,殷灼看到那熏黄的指甲更觉恶心,便两手抓着殷忌的手捂在自己脸上,闭着眼睛把呼吸都埋进了他的手里。
出租车沿着机械的语音播报,忽快忽慢地驶过了东桥西路南弯北湖,他一次都没睁开眼睛,反倒是殷忌先开了口:“这家店怎么回事?”
司机扭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现在正路过学校门口,大多数店里都挤满了学生,唯独有一家卷帘门紧锁,地上堆着花圈遗像和纸钱灰,红黑色油漆组成的大字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那本来是个快餐店,好多小孩喜欢去,谁知道老板是他妈个人渣,专门搞小孩,搞了好几个了!前几天才叫人报案抓进去,”司机愤怒之下把油门和刹车轮着踩,“这该死的狗杂种。”
殷灼又想吐了,殷忌捂着他的肚子把他固定在椅子上,这双比他早产半小时的手又严密地贴紧了他的身体,那始终属于他的温度和触感,好像他们这一生所有的分离都在那不幸的半个小时里。
他从哥哥的指缝间抬起眼睛,收窄成线的光影极快地交替着,时间就在黑色和白色的脚印下无关痛痒地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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