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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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柳高考成绩不错，虽然不是状元，但是进了省前十。选专业时没多纠结，挑了个法学。

除了过年和一些必要的祭拜，周崇山的父母很少回来，基本在外地的省市定居下来。四柳巷的房子本来要卖掉，但一听说是杀人犯的家，就变得无人问津。只好先落了把锁。

一时间，所有人都离开了四柳巷。

常柳半工半读，除了必要的学习，空闲时就跑去外面打工赚生活费。奖助学金、贫困补助都寄给了周崇山的父母。

他没有一个假期，日子只有上课和不上课的区别。他交了新朋友，他有充实的大学生活，但常柳一直愧疚，他在后悔和痛苦间不断挣扎。

他没有家了。

他极度想念，想念四柳巷，想念周崇山。

他入学后翻开第一本书，是刑法。看的第一条法律法规，是予以减刑的条件。

常柳珍惜每一次探监的机会。

周崇山骗他，一年才能见一次面。法律不是这样规定的，老师也不是这样说的。

是周崇山不想见他。

常柳笑笑，听他哥的话，一年就见面一次，一次半小时。但过年那天，监狱警戒，没法探视。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周崇山的生日那天去。

周崇山的寸头剃得更短了，眉眼显地更加英挺，就是黑了一些。

每次见面，常柳都忍着，眼泪憋在眼眶里，再难过也不让它掉出来，但每一段呼吸都扯得心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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