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年第一次见到江枫那天，他21岁，江枫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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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年第一次见到江枫那天，雨下的很大。

他裹着一身水汽，迈进了那个简陋搭起来的灵堂。灵堂里还有些人在装模作样地祭拜，但看到江鹤年，都带着一脸的惊恐散了个干净。

只有一个瘦骨伶仃的背影还跪在遗照前面，听到有人来，头也没偏一下，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那个女人的黑白照片，像是得了癔症。

那是江枫。

江鹤年跪在了他旁边的垫子上，对着那个他并不熟悉的亲姐姐装模作样地拜了三拜，即便他已经快十年没有见过她，即便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

江枫转过头来看他，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眼神直得人发怵。

跟遗照上那个女人一样。

被养成了疯子。

“江……”他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一样，瞳孔无法聚焦一样的扩大，“江……鹤年。”江鹤年的脸在他眼睛里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舅……舅。”

听到这个称呼，江鹤年挑了眉毛，他没想到江茵会告诉他这些。在他的印象里，江茵和他那个所谓的父亲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亲情概念，只不过那个男人更会伪装，所以他的母亲才会被他一直控制着，直到她死都没有人发现异常。

还好他们死了。

但江枫居然认得他，江鹤年来了兴致，“你知道我是谁？”江枫愣愣地看着他点头，他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像是才有意识的小孩试图学习人类的肢体语言，倒是没有了那种执拗的疯劲，看起来甚至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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