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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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辛小绪白天工作的时候，脑海中总觉得有个世界在崩塌，崩塌的影像和眼前的现实世界重叠在一起，让他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他把施奕鸣丢在家的第一天，晚上回去发现鸣鸣蜷在沙发上睡觉，旁边搁着电脑，施奕鸣在给香槟和麻团修图，修到一半睡着了。

把人叫起来，施奕鸣迷迷糊糊看着他，辛小绪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施奕鸣抓着他的手说，“绪宝，你看我眼睛是不是没有高光了？”

像漫画里的黑化瞳，确实有一点点，辛小绪心里头不祥地跳了跳。

“你这算啥，”他玩笑道，“那我这叫什么？我这属于脸画崩了。”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施奕鸣就嘎嘎笑起来，“没崩，帅的。”

辛小绪心满意足，起身准备去做饭，他偶尔自己在家做饭，都会用音箱放歌听，音箱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可是施奕鸣说，“别放音乐了，宝。”

辛小绪问，“怎么了？”施奕鸣犹豫了一下，说，“我今天有点幻听，脑子里一直在放音乐，分辨不清。”辛小绪显然被吓到了，“那我不放了。”

他给施奕鸣拿了颗菜花，让施奕鸣在沙发上帮忙掰菜花，家里很小，他就从厨房探出头来，观察着施奕鸣的状态，一边小声地、试探地哼着歌。

施奕鸣又给他逗笑了。

·

重新吃上药之后，施奕鸣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不过也不是好事，表现为攻击性转向自己了，想得更深了，表达更少了，一天到晚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没力气伤害自己，但也无法创造正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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