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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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没死。

我在他面前站定，“教书先生，你怎么还没死？”

他转了一个方向，继续走过去，余光瞟过来了，把我钉死在原地。

我后知后觉地伸出脚，他还要上当。他就这么面着地地倒下去，眉角都是土，面颊擦破了一点，血混着尘流下来。

真蠢，他怎么还变蠢了。

我就这么望过去，等到他要吃力地爬起来我才敢跪下去，我还是要抓住他的手，攀住他的衣领把他往我这边扯过来，再靠近他的脸，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把他的血舔掉，吞下去我才安心。

他好像又不会笑了，说话也费劲了？

我拍拍他的脸，“说说话吧，我求你。”

他坐在尘土飞扬的高速路边，我跪在他旁边，上半身倾斜靠在他身上，前边是大马路，后面是该死的荒地。

我差一点要亲他了。

还差一毫米，他说：“我以为，你知道我巴不得你死了。”

而后他站起身来，“你早就知道，我不要你了。”

我猛然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我努力睁大眼睛，他的身影在黑晕里晃着，晃着晃着就远了吧。

我挤出一点眼泪，转过身去。

不知道他走到哪了，没关系，我要喊到公路尽头都能听到：“死个屁。”

老子好好活着，熬死你。

这辈子我都记得他这个人，只有他叫我谢良。

可他又送我两道疤，一条在手上，从食指指背斜向手腕延伸，像条纤细的水蛇，一条在小腿，横亘在脚踝，像把磨钝了的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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