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武哥没有办法,为了保住孩子,只得开始做戏。我们争吵,冷战,甚至让武哥假意要灌我堕胎药,让他开始起疑,兴起了这孩子会不会是他的,这样的想法。这才让他暂且停止了那些动作,而开始观望。”岳青芜接过了话头。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听得兰溪心惊肉跳,她抬起眼,望向耿熙吾,见他垂着头,沉默着,面无表情,似是半点儿没有触动,可只有兰溪,一眼便看见了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兰溪不由叹息,怎能不动容呢?光听这样的述说,她也能想见那时,这对父母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是多么殚精竭虑。她尚且感同身受,何况他本人呢?
只是,十月怀胎,要真正瞒住,又岂能那么容易。而圣上,既然能够一直怀疑,不能确定,便说明,他们确实瞒住了,至少是让圣上始终怀疑着,没法确定。可是,怎么可能呢?这日子上,便是一个大的纰漏。
“稳婆是你的人,我与武哥一早就知道。为了让你无法确定,而不能对孩子下手,我和武哥没了办法。用了些法子,硬是将四郎多留在肚子里半个月的时间,然后才又做了个受惊早产的局,让那稳婆探不出虚实,往你那处报了。待得四郎降生,才又将稳婆并伺候的人,都处置了,武哥做出一副气怒交加的模样,反倒让你更是生疑。你果然,如我们所料,没有再打四郎的主意。”说到此处,岳青芜微微一顿,然后才又继续道,“可是,我却是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果然,那时,你已从楚王成了太子,叶家之事,触目惊心。虽然是先皇下的旨,但这当中不无你与……”目光轻轻一瞥,望向太后,“娘娘的手笔,我和武哥都知,你心狠手辣,为达目的绝不肯罢休。果真,自我生产后,你便寻了各种名义,时时往府里送东西。府中本就有谣言,如今,更是甚嚣尘上。我知你打算,心中深恨,却苦于没有办法。我与武哥无可奈何,本来定下了假死,金蝉脱壳的办法,准备待孩子满月,便着手安排,然后,偷偷回迷月谷去。可你那一日,不知是看穿了,还是猜到了什么,竟亲自来了一趟府中,并不顾阻拦硬要见我一面,虽以血房不祥之说将你挡在了外头。可你却隔着窗户说了一番话,话里话外,却是拿了武哥与刚出生的四郎要挟于我。那时,我便知,金蝉脱壳之计怕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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