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69

-----正文-----

她把人从衣柜里拖出来，陆二繁落地时激起屋里一片灰。

“干嘛呢你？”

“我哥，保护我。”他说，声音还发着抖，“地震了。”

他指了指上头，墙体变形开裂，大衣柜顶上掉了腻子的灰，混在脏里，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她心里平静如水，想起陆二繁房间墙上那个大洞——前两年他发疯砸出来的，还没补呢，冬天那里净在漏风，没办法，冷就只能多盖两床被。

这破房子。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住上大屋？

全国都陷入悲哀的情绪。三雪竟然有些麻木。老师说学校组织捐款，用来抗震救灾，给地震中流离失所的孩子们集资搭建新家——但是陆三雪不用捐，大家都知道她家是什么情况。她不甘心被人看不起，往一张百元大钞上，用铅笔写了自己的名字，交上去。

而且，她很清楚没有家的孩子，会过成什么模样。

陆二繁还是没心没肺的。他最近进陆一鸣房间的次数多了。陆一鸣去坐牢后，这屋子就再没人进，全是灰，他都给一点点打扫干净了。还有陆一鸣衣柜里剩的衣服——其他都在他和方紫怡的出租屋里呢，后来出事，也不知道东西都去了哪里。就剩这些了，陆二繁当宝一样守着。

他甚至把自己的房间都给搬去了陆一鸣的屋。陆三雪看他蚂蚁搬家一样，又叹了口气。陆二繁很认真的，他又糊涂了，又发疯了：“我哥说准我跟他一块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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